强推相当亮眼的4本悬疑小说,一看一整天,

各位书荒的书虫们,让我们一起进入小说的海洋吧。

强推相当亮眼的4本悬疑小说,一看一整天,好看到停不下来

第一本:《摸金天师》

简介: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条亡命之路,从此为了活下去我变成了一个和阴人行尸打交道的走阴人。三年寻龙,十年点穴,游走阴阳,专事鬼神。走着走着,也就挣扎到了今天。

入坑指南:

冷!

彻骨的冷!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大夏天脱了衣服光着脊背贴在了冰块上一样!!

我的思维这个时候仿佛凝滞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垂头朝那双抱在我腰间的的双手看去。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

惨白!

就像是尸体泡在河里泡了好几天以后才有的那种颜色,指甲是黑色的,足足有十多公分长,已经不像是指甲了,散发的是一种金属才特有的色泽。

这双手抱着我的腰还不老实,手指不断蠕动,指甲摩擦着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令人牙酸!

我整个人贴着窗口站着,根本不敢的动。

桀桀桀桀……

一阵阴冷怨毒的笑声忽然在我脑袋后面响起,紧接着我耳朵边传来一连串“呼呼”的怪异声音,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对着我耳朵吹气一样,不过吹的却是冷气!

听到笑声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本《发丘秘术》上记载的一句话——鬼笑莫如听鬼哭!

这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撞了鬼,这鬼要是对着你哭的话,那说明它虽然有怨气,但还有化解之法,不至于上来就害你个鸟朝天,可如果那东西要是对着你笑的话,那基本等于是盯上你了,不想死就在它玩死你之前你整死它,所以才有了宁可听鬼哭也不听鬼笑的说法!

若是按这句话的思路走的话,岂不是这东西说啥都不会放过老子了?这他妈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拼了!

也许是绝望带动了我的生存欲望,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步向前踏出,然后猛地转过了身子,想看看这趴在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心里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与其让它趴在老子背上吹冷气,还不如掉过头看它个清清楚楚呢,没准儿那样老子也就不怕了。

我选择了面对,可是当我真正看清那东西的时候,我非但没有觉得心里踏实,反而更害怕了。

这缠着我的东西只剩下了上半截身子,没有腿,肠子什么的拖了满地,上面爬满了蛆虫,她的头发很长,脸上惨白惨白的,眼睛里只有眼白没瞳仁,舌头耷拉了出来,舌头上的舌苔变成了一块块就跟蜗牛的吸盘一样的小肉块,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了恐怕当时就得疯掉!!

这半截身子的女鬼一直都是抱着我的腰趴在我背上的,如今我一下子转了过身子,鼻子几乎快顶到她那张充满怨毒笑的非常扭曲的脸上了,她的那条舌头甚至都贴住了我下巴,舌头上那些跟蜗牛吸盘差不多的舌苔一下子就吸住了我的皮肉,湿湿滑滑的,那触感说不出的恶心,我当时差点就直接吐出来,更多的是恐惧!

我知道这应该是这女鬼死后的惨象,并不是真实的尸体,但嘴里还是忍不住的泛酸水,恐惧之余更多的是恶心!!

“他妈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我心中怒吼一声,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决定冒险一搏——我记得《发丘秘术》上说,处男的舌尖血最阳,对这些阴秽之物的伤害也是最大!

我不知道还算不算处男,但这个时候我也是急病乱投医了,心一横就在自己舌尖上狠狠咬了一口,情急之下咬的太狠了,入肉极深,疼的浑身一哆嗦,眼泪当时就出来了,嘴里也泛起了浓郁的血腥味,就像是舔舐生锈的铁器的那股味道,其实挺恶心的。

但相比这女鬼的尊容,我也不觉得恶心了,趁着那东西拿舌头舔老子舔的正销魂的时候,张嘴“噗”的一口血雾就喷在了那女鬼的脸上!

“啊!”

阴毒尖锐的尖叫声忽然响起,我的舌尖血和那女鬼的脸一接触顿时腾起一大片白烟,就像是硫酸泼在了她脸上一样,直接烫的她皮肉翻卷,那张惨白的脸就跟刚煮熟的猪头一样,一下子放开我漂浮在半空中剧烈的扭动了起来!

有效!

我眼睛一亮,很想放声狂笑几声,幸亏老子洁身自爱,最多最多就是看了几部岛国爱情动作片自行解决,要不然失了处男身老子今天可就嗝屁了。

我一兴奋,于是趁着舌头还在流血的功夫又对着那女鬼的脸“噗噗”喷了两口血。

那女鬼惨叫更甚,一下子穿过车窗消失在了远方的黑暗中。

洗手间的温度这才降了下来,我试了试,门把手已经能动了,当下我开了门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他妈的拉泡屎也能见鬼,也真是奇葩了,你他妈的是怕老子便秘过来吓一吓老子,给老子利便啊?

等回了车厢,空调一吹我顿时浑身一哆嗦,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染透了,一进软卧间,看到周敬那小子还在拿着周老爷子的白鼍龟甲不断推演卜算着什么,我心里顿时冒出一股莫名的火气,怒气冲冲的上去抓住这小子就问:“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我得遇上这一遭了?干嘛不直接和我说!”

“该给你的提醒我都已经给过了。”

周敬抬起了头看我了一眼,这小子有时候成熟的真不像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换别的孩子被我这么吼一嗓子的话,估计直接就得哭了,可这小子却平静的就跟一块石头一样,淡淡道:“我爷爷说过,为人卜算说话时候要留三分,不能一股脑儿全抖出去,毕竟我们做的是道破天机的行当,如果把话说满了,一眼把别人的后半辈子都堪破事无巨细的说出去,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是要遭天谴的,我爷爷就是因为年轻时候给人算卦话说的太全太满,到了大限将至的时候担心碰到不好的事情,为了我的安全提前把我送走。”

一听这话,我的怒气也渐渐平息下去了,只能苦笑——那种时候我哪里还有功夫听他的话外之音啊?再磨叽几分钟的功夫可就就全整裤裆里去了,那时候可就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这个时候我俩的争吵声也惊动了睡梦中的李叔了,起来一看我满嘴是血的站在软卧间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问我咋回事,我把厕所里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后李叔也是为我捏了把汗,然后看了看我舌头的伤,说我应该没太大事,然后取了点云南白药让我自己抹点,他这才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周敬:“小敬,你能看出小天身上的事?”

“能看出来,晚上我睡不着就一直在玩我爷爷给我白鼍龟甲,看到他的厄疾宫里的晦气又重了,就猜测他最近肯定要撞邪,于是就为他起了一卦,卦上显示他今晚就有血光之灾,当下我就又仔细的掐算了一下,这才知道他完全是运气背,要不了命的!”

周敬道:“火车上的厕所您也知道,直接就将排泄物撒到铁道上了,而刚才他上厕所的地方,以前正好有个女人在那里卧轨自杀了,那女人是横死之人,一直没到阴间,就徘徊在死的地方当个孤魂野鬼,他把屎拉在了人家头上,再加上他八字软,是脏东西最轻松就能收拾的那种角色,你说那女鬼能不整死他吗?

其实他要是听我的话,带上那枚金印,或者是晚去洗手间一会儿,他就不可能把屎拉在人家头上,也就碰不上这档子事儿!”

李叔一听顿时无语了,就连我也哭笑不得,这算怎么回事啊?老子上个厕所还能给屎拉鬼头上,惹来脏东西纠缠,这点也是够背了。

“好了,别多想了,睡觉吧。”

李叔摆了摆手,道:“小天,别嫌发丘印累赘,时刻带在身上,这次是你碰到的脏东西不行,要是碰到怨气大、道行深的,没准儿你可就交代了。”

说完李叔又嘱咐了我几句就去睡觉了,不多时周敬那小屁儿也打起了呼噜,只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难眠。

这是我第一次和这种脏东西交手,看得出来,那女鬼是真的弱,但我仍旧是被吓个半死,听周老爷子说,我以后少不了和这种东西打交道,那么……以后这样的凶险我能躲过去几次呢?

一次?

还是两次?

这次去江西,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了。

我的决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

第二本:《算死命》

简介:我刚出生的时候,喝了几天狼奶,我把这头狼当妈,我以为我一辈子见不到她,直到有一个女人过来找我……

入坑指南:

天展看了我一眼,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自然是要我别说了,毕竟这是会引起村子里面的人恐慌啊。

看我不说话,村长笑着摇头,“就知道你两个小子不会说,进来吧,让我进去看看村子里面人的资料。”

我心中一喜,急忙跟天展一起进了村长的屋子,村长拿出一个本子出来,是人口普查用过的本子,几分钟后,他跟我们说了有三个人正好四十六岁了。

一个已经在城里面买房子了,而且很少回村子里面,这个应该不会是我妈下手的对象,可以排除。

而村长说的另外一个,就是姓杨的一户,很奇怪,也是一个人住的。

不过说到第二个以后,村长就微笑不说话了。

“还有一个呢?”我好奇的问道。

天展似乎叹了口气,看着村长缓缓说道,“还有一个就是村长自己。”

“答对了!”村长笑着说道。

我愣了一愣,那么说,姓杨的和村长都会是我妈的下一个下手的对象?

但我刚才自己仔细的看过了村长的面相,感觉我妈要下手的应该不是村长。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村长的面相我之前就暗自分析过了,他的面相十二宫中,疾厄宫显示,村长体内有病,而且还是挺严重的病,应该是肝脏方面的疾病,加上他带有几分枯黄的命宫结合一起表明,村长不会活过五十五岁,也就是说村长会死于疾病,而且四十六岁的时候绝对不会死。

这点村长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平时都什么好吃好喝的他都会好好的招待自己。

不过分析到这里,我心中又惊疑了,陈木匠与昨晚死的何叔的面相分析,不也代表他们不会死这么早吗?

难道命算中的突发?简单的来说,我妈出手的时候,在逆天行事??让原本寿命还没到的人死,这就是逆天行事啊。

想到这里,我心中无法镇定了。

“怎么你两个小子都不说话了?”村长有些奇怪了。

我和天展互望了一眼,我开口了,“村长,何叔昨晚死了。”

“什么?”

村长立马大吃一惊,他瞪大眼睛盯着我,那么一瞬间,我好像从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掩盖的惊恐,随后,是一种释然。

我看得莫名其妙了,怎么村长一副好像知道自己要死的样子?

不到几秒钟,村长似乎老了几岁,他叹了口气,“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我要去何家去看看,唉,老何也死了……”

村长说完这话,已经快步的朝何叔家走去,但我愣在原地了,为什么村长要用“也”字?

难道村长知道什么?遥想起前段时间,陈木匠死的时候,村长跑过来找我师傅,那神色也是惊恐的,但刚才听到这个消息,他为什么会释然?好像有点解脱的意思了?

天展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感觉那精怪下一个目标就是村长!”

我沉默了,我自然知道天展口中说的精怪是谁了,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村长真没做什么得罪我妈的事吧?我妈干嘛连村长也要杀?

天展目光盯着已经走远的村长,他突然在村长的屋子里面看了看,居然走到了村长的卧室里面,刚才村长走得急,也没锁门。

我急忙走了进去,“你干什么?”

“没什么,我又不偷东西,只是想看看不行?”

天展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样不好吧。”我摇头。

“你不觉得刚才村长的反应有点奇怪吗?”天展突然说道。

原来天展也看出了刚才村长的反应失常了。

“有点奇怪。”

“不是有点,是很奇怪,他听到何叔死了,首先是恐惧,然后就是有种古代时候,犯人服刑时的样子,绝望,是一种绝望。”

我无语了,我看出的是一种释然啊。

“所以,我想看看村长房间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好吧。”

“那一起找找。”

“嗯。”

我俩不动声色的在村长房间里面轻轻的翻找,找了一会,我都感觉我们两个有当小偷的潜质了,心中也是对自己无语。

村长的房间很简单,就是普通家庭的布置,床,衣柜,电视,算是一目了然吧,我跟天展找了一会,均是没什么发现,不过天展从一个抽屉的暗格里面找到了一张照片。

他轻咦了一声,我自然好奇的走了过去。

是张黑白照,算是很老的照片了,照片上是四个人肩搂着肩,看样子就是好朋友的样子。

很普通呢照片啊,怎么村长还这么珍贵的藏起来,一副不想让人看到的样子?

摇了摇头,我仔细的盯着照片看。

虽说照片或许因为潮湿而有些模糊,但是我还是能依稀辨别出其中三个人的样子,好像就是刚死的陈木匠还有何叔,至于另外一个赫然就是村长!

而站在最边上的一个,脸却模糊异常了,根本无法辨别是谁。

我瞬间惊疑了,这张照片上的人已经死了两个了,而村长就是下一个?

还是这张照片只是巧合?

更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没有首先死的张叔??虽说照片上第四个人我无法辨别出来,但绝对不是首先死的张叔,因为张叔个子比村长矮一个头,而这个照片上看不清的人却是跟村长差不多高。

“那照片上这个人是不是刚才村长说的姓杨的?”我指着照片上,模糊不清的人问道。

“不是,杨叔之前就跟我家很近,他没有有这么高。”

天展摇头,然后他双眼精光一闪,“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啊。”

不简单?我有些诧异天展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我俩都没开口了。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我才缓缓说道,“那么说,下一个就是村长了?”

“应该是!村长不是去何叔家了吗?我们先跟上去看看。”天展想了想说道。

“嗯。”

我点头,于是我们两个将照片放到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的快速的跟了上去。

因为担心村长的安危,我俩跑得挺快的,大概七八分钟后,我俩重新的回到了何叔的家,就当我们两个蹑手蹑脚的靠近,然后将视线透过窗户看进去之后,便是一愣。

何叔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但是房间里面没人。

村长居然不在,他刚才不是说要来何叔家吗?

我和天展互望了一眼,均是有些奇怪了,难道村长中途去别的地方了?

“看来,村长有事情隐瞒我们了。”天展目光闪动起来。

我点头,村长听到何叔死了,反应的确是有点反常啊。

“那现在怎么做?”我道。

“你师傅不是每天要医药费吗?你先回去店里面开店,我去村长家等着他吧。”天展想了想说道。

我看着天展不说话了。

“看着我干嘛?你以为我要支开你,然后去杀你妈??我是那种人吗?”

天展翻了翻白眼,对我的不信任很不满的样子。

“不是。”

“那不就得了?”

“但我还是要跟着你。”我认真的说道。

“你……”

天展瞪了我一眼,最终只能妥协。

我微微一笑,天展无奈了,于是我们两个再次的朝村长家而去,很快到了村长,他家门还是打开的,但是村长不在里面。

我跟天展在不远处的大树上等村长回来,他应该是去找人处理何叔的尸体了,况且这大白天的我妈应该无法动手的。

这样一想,我俩直接从早上等到了中午,我饿得实在是不行了,让天展先等着,我回去炒了两份蛋炒饭带过来,我俩吃完之后继续等,但等到了下午,村长还是没有回来。

我特意的又去何叔家看了一下,村长还是不在,而且何叔门口没有别的脚印,也就说村长至始至终就没到何叔家。

他到底去哪里了?

再次走回村长家,天展对我摇头,我爬上树准备继续等。

“小天,你妈这段时间有没有过来看过你?”天展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

我摇头,但天展一副不信的样子,我只能强调继续说道,“真的没有。”

的确是这样,自从上次我妈化作人形过来看我,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但她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或许是那晚因为师傅说的话吧。

“好,我相信你!但我问你,你妈要是再杀人,破坏人与妖的规矩,那我对她动手你会不会怪我?”天展认真的看着我。

我一下愣住了,是啊,我妈滥杀无辜,已经杀了三个人了,的确是十恶不赦,但是我妈就算是再可恶,她也是在我小时候给我一条命的妈啊!

“不会。”我摇头。

“那你会拼命阻止我咯?”

“也不会。”

还是看我摇头,天展眉头一皱,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神色突然有些复杂了,“那你想跟你妈一起死?”

“对,我命是我妈给的,我不会阻止你杀她,但是我也会跟她一起死。”我目光坚定。

最终天展叹了口气,“唉,你这样,就是对我最大的阻止……”

我没有说话,我俩沉默了很久,这时候我我手机突然响了,医院的,疑惑的接听,里面就传出了急切的声音。

“李九一家属?”

我点头嗯了一声,这是我师傅的名字。

“快过来一趟吧,医院出事了。”

电话挂断,我吓了一跳,医院怎么会出事啊??

第三本:《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简介:他叫唐羽凡,是兵中之王,更是华夏最强悍的“龙魂”部队里最顶尖的存在,回到都市后成为了总裁的贴身保镖。

入坑指南:

说到关键处,年轻人意气风发不肯往下说,唐羽凡赶紧道:“兄弟,你接着说。”

年轻人吐出口眼圈,指了指排着的长长队伍,道:“更重要的是……这位天海市第一大美女,凤雨集团的总裁上官雨凝现在还是单身!你没瞧见这次应聘的队伍里都是帮大老爷们吗?”

唐羽凡愕然无语,扫了眼排着的长龙没有接话,敢情这群人来应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都是抱着当驸马爷的心态来的。

不过唐羽凡对于那位上官雨凝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份工资。

一万一个月啊,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很不错了。

想着,唐羽凡心里也有了个决断,他也准备参加应聘试试,反应这应聘也不要钱,即使没成,那咱也不吃亏。

打定主意,唐羽凡向着人群的前方走去,要他排队是没可能的,一百多个人呢,挨个等着一准得排到明天去。

当唐羽凡走进了写字楼里,一个保安喊住了他:“干啥的呢?”

唐羽凡拱拱手,大咧咧道:“修厕所的。”

说罢,唐羽凡也不等疑惑的保安说点什么,便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等到进入了里面,唐羽凡才发现这长长的人龙不仅是外面排着,里面也排着,观察了一会,在发现应聘的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号码牌时,唐羽凡皱了皱眉。

“得想个办法弄一个,否则进来了也没用。”

唐羽凡思索着的时候,这时应聘者里一个男子突然抱住自己的肚子,问了声厕所的位置就一阵小跑的冲去。

看到这一幕,唐羽凡嘴角扯起个弧度,同样走进了厕所。

等到先前那个应聘者进入一个坑位关好门时,唐羽凡猛然大喊:“修厕所了!修厕所了!今天的排水系统有问题,要上厕所都去二楼,诶诶诶,先前进去的那个,听到话了没?”

坑位里的那个应聘者顿时哀呼一声,慌忙的打开门,提着裤子就向着二楼跑去,同时还留下一句话:“我的外套先挂这,等会下来拿。”

“好的。”唐羽凡笑着应了一声,等到这个人离开,他的手探向了对方的衣服兜里,一个写着18的号码牌出现在唐羽凡的手中。

“得来全不费功夫。”

抛了抛手中的号码牌,唐羽凡双手插在裤袋里离去。

只是人还没走出门,他就被一个匆忙的男子撞了一下,唐羽凡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个男子就用着愠怒的声音骂道:“他妈的你是瞎了眼啊?没看见我走过来了还不让道?白活了那么多年吧?”

唐羽凡微微怔了怔,不讲道理的人他见过不少,可还没见这号的啊,明明刚才是你撞了我,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唐羽凡想着的时候,目光打量在这个男子身上,对方一身阿玛尼的西装,油头梳的整整齐齐的,脚上踏着的皮鞋擦得忒亮,看上去还挺人摸狗样的,只是那张脸此时却是嚣张无比,看的唐羽凡就想一巴掌抽过去。

“哟呵,还敢瞪我,傻啦吧唧的!滚开!”发现唐羽凡看着自己,男子冷笑一声,推开唐羽凡就向着厕所里的一个坑位走进去,然后“砰”一声狠狠的关上门。

唐羽凡摸了摸鼻子,表情玩味,走过去优雅的敲了敲对方的坑位门,然后淡定提醒道:“今天的排水系统有问题,要上厕所请去二楼。”

“去你妈的二楼,老子徐少想上个厕所你们这种民工就给我等着,等我爽快完了在修。”坑位里的男子嚣张的说着。

唐羽凡表情未变,脚步却是走到了厕所门口那个垃圾捅旁,拿起这个垃圾桶,唐羽凡灌满水,然后轻松的走到对方的坑位前朝着里面扔去。

“唰……呯!”

先是一道水流洒下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垃圾桶砸下的声音。

这两个声音刚落下,坑位里的那个徐少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异常的刺耳,就像是菊花被人爆了一般。

“切,什么狗屁徐少,敢跟我玩横的,咱不百般花样的整死你。”

轻松的拍了拍手,唐羽凡笑眯眯的离开。

第四本:《重生》

简介:本书为香无短篇小说集,共收集作者短篇小说10篇。   胡生计划杀死自己的老师王溢,因为王溢不仅睡了胡生的女朋友,还抄袭了他的创意。长久的准备工作后胡生决定动手,王溢却仿佛发觉了什么,声称有人跟踪自己,要求胡生保护自己,胡生也发现似乎真的有一个人在跟踪王溢。胡生心里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借了这个男人的刀,在见死不救中兵不血刃地报复。就如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发病吃不到药死在他面前。王溢终于死了,胡生顺理成章的接替他的位置成为了新节目的制作人。录完口供回到家里的张生回想起王溢被杀的场景,突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冲进母亲的房间找出一张旧照片,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是他的父亲。这个影子,和今天举着榔头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入坑指南:

一.

我又做成了一单生意。找的人是个小本经营的老板,色迷心窍,三言两语勾搭,就跟我去了出租房。得手之后,我觉得自己其实是做了一件好事,取了他一个肾,免得他再丢掉家里的糟糠妻子出来胡混。

最后刨除那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最后还净余五万到账。我捏着银行卡,分了三家把钱都倒了出来。

大概近段时间不会再做了。小小算来,我好像已经接了三个单子,十五万。不算肥,但省一点也能过一段日子。

听老赵说最近查得紧,还有蛇头专门组织人做这样的生意。我们这些零零散散的小单子是越来越少了。老赵说的话我是信的,因为除他之外,我没有别的渠道。

我把钱用油纸包了,堆在床下。冰箱里还剩了两听啤酒,喝一口,冻得全身都在哆嗦。

爽。

我开了电视,倒在那张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节目。

相亲,无聊。

真人秀,无聊。

电视剧,还是很无聊。

人生啊,就是虚耗的过程。我仰头怼了一口啤酒,把空罐子捏瘪了,丢在一旁,脑子里想着是不是该给自己买点什么。我伸手往一边的包摸去。

钱包呢?我翻了一遍,没有钱包的踪迹。我愣了愣,转头在屋里看了一圈,空空荡荡的,哪里有钱包的痕迹?

我的心跳一顿,沉了下来。不会是……丢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电视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今天早晨六点,警方于城南护城河岸,万明商业小区发现一具男尸。目前已初步查出男尸身份,记者从现场了解到,该名男子系南岸大学教授,胡碧华,四十五岁,外地人。进一步情况,还待警方继续调查……”

电视右下角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画框,里面贴着这个胡碧华的身份证信息。后面的声音我已经听不清了,又或者说,我根本无法再听下去。

发现男尸的地方在城南,护城河边的住宅区。那里有一排破旧的出租公寓,叫万明商业。昨天晚上我才从里面出来,今天,我伪造的身份证件出现在一具弃尸身上。

这张身份证我放在钱包里的,现在钱包丢了,身份证却出现了。关键的问题是,尸体是那个人吗?

只顿了两三秒,一种森然的寒意悄然爬进了我的脖颈。不对啊,我只是取了他一个肾——而且做了周全的善后工作,冰冻、缝合、输血,再怎么样,他也不应该死啊?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慢慢流下来。

难道我杀人了?做这行这么久,再怎么缺德,就算偷人的肾,我也没胆做杀人的事情。毕竟一个单子抽个八成税,到我手上最多就五万块,真的犯不着。

醉意瞬间从脑海中剔除,我一个打挺坐直了身子。电视说的含糊不清,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花了半分钟思考后,我扑回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当初准备的一堆证件,取出一张记者证别在胸口上。

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我开着那辆已经快散架的小车到了万明商业,直奔当时我做事的那栋旧楼。这栋楼是小区里为数不多的出租楼,里面住着形形色色短住的人群。可惜这里已经被警方用黄色警戒线里三层外三层地圈了起来,闲杂人等根本不能入内。

我混在专业记者的长枪短炮里,探着脑袋看了又看,没个所以然,正着急,忽然看见了看门的黄老头。这栋出租楼就归黄老头管,从早到晚,二十四小时,一个月三千二,包吃不包住。

前段时间为了讨好这个老头子,我可是费了不少烟酒钱,当下,我偷偷摸摸把记者证藏进了衣服前领,整了整头发,避开人群朝他混了过去。

黄老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昨天我带人上楼时,他还色眯眯地盯着我的短裙,嘴里不干不净说着荤话。这么一转眼,精气神仿佛全部从眉梢眼角垮了下来。这也难怪,当了一辈子老老实实的看门人,见过最可怕的事不过是小偷上门而已,什么时候有过这种阵势。

我挤到他身边,连喊了他三声,他才猛地惊醒一样回过头看着我,拄着的拐杖跟着哆嗦了下。

“马小姐!是你啊,死人了你知道吗?”

“嗯,我看到了,是怎么回事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黄老头的眼睛转了转,对我叹了口气,将事情娓娓道出。事情出在昨天午夜,大概两点来钟。黄老头按照自己的规矩做最后一次巡楼。就在他走到我租的那间房门口,准备猥猥琐琐偷听时,里面忽然传来一阵极大的响动。

黄老头吓了一跳,敲了半晌,里面也没人来应门,用钥匙,里面居然锁死了。他赶紧冲下楼去,抓了撬棍重新上来,撬开门后才发现里面窗户大开着,空气里有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人被泡在浴缸里,一池子的血。当即黄老头就吐了,翻江倒海,几乎把早饭都呕出来。

再然后,他报了警,哆哆嗦嗦地腿都站不直,一直等到警方验收完整个现场,才趁着人多,睁着眼凑上去看了一眼。

黄老头说到这里,顿了顿,脸色一变,仿佛又想呕。过了许久,他缓过劲来,盯着我说,那个人身上穿的西装革履,可脸已经全部被砸烂了,就像一个肉糊出来的气球,根本看不清哪里是眼睛哪里是嘴。即使是最有经验的警察,也吐了两三个,剩下的忍着恶心验尸,现场的场景——

他还絮絮叨叨地往下说着,可我已经没了听的心情。现在我脑子里只有两个关键词,西装革履,面目全非。

这两个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

我是在网上认识凌霄的。我搭讪的他,因为他的网名很二次元,通常这种人都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容易下手。

第一次见面,我们约在他家附近的某个咖啡吧。他穿着整齐出现在我跟前,整个人带着一种强作的精气神。

他有妻儿,小本生意的老板,年过四十,手里有点闲钱了,心思就活络了。

我最恶心这样的人,因为我父亲曾经就是这样的人。

我父亲是我的第一单生意。

别误会,我没杀他。我只是趁他死了,尸骨未寒时,把肾脏给偷了出来。两颗,一颗坏了,一颗还能看看,卖了五万。

从此以后我的价格就定在了五万。

我是医学院的学生,出来没找着工作,现在是一名器官的搬运工。我卖过肾,卖过肝叶,还卖过心脏。

不过从活人身上取肾,这是第二次。第一次做的不大利索,手抖得厉害。血涌出来时带着腥味和温热感,那颗肾脏在我的手心里微微蠕动,叫人作呕。

一次生二次熟,那次以后,我沉着了许多。

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就像一叠整齐的五万人民币。

我见了他三次,之后他露出本性,迫不及待要带我回家,还没上床,就先许愿要离婚娶我。

我拒绝了他的邀请,领着他到了黄老头的出租楼。时间是下午五点,我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解决一切问题。黄老头给我开了一间三楼的房,带着钥匙领我上去。他的旧胶鞋踩在楼梯上,留下一些肮脏的痕迹。他停在房间门口,侧身让我进去,接着抬头往楼上的方向看了看。

这栋居民楼一体两户,隔音效果极差。隔着天花板,我能听见楼上传来的反复踱步的声响。

男人扭着肥胖的身体进屋洗澡,时不时探头出来看着我,用笨拙的口舌与我调笑。我拉低的领口和提高的裙边麻痹了他的神经,我手里的麻药迷惑了他的思维。

男人在喝了两杯酒后,倒在我身边不省人事。我费了大力气才把他给拖进浴缸里,以至于之后拿着刀的手一直颤抖。

我顺着他皮肤的纹理,在他身上划开了口子。架上了输血架后,我用最快的速度将左肾取了出来。

那过程中他连一个哼声都没有发出,只有水声和楼上传来的吵闹混合在一起。

一切结束后,我往浴缸里放满了冰块。他伤口周围的血液有凝固的现象,我算了下时间,离他清醒还有一刻钟左右,足够我离开了。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开房用的是一张假的身份证,用完之后,我将身份证放回了自己的钱包里,钱包被我放进了背包的夹层。

我离开时黄老头没在,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回到这里。

那日黄老头同我说完了情况后,急匆匆地说要回去给死人烧点纸。鬼使神差的,我跟在他身后到了他的小房门口。他就住在出租屋后面背阴的一个简易工棚里,四周横竖插着些篱笆,意思意思防点小贼。黄老头哆哆嗦嗦地端出一盆炭火,用火钳在里面戳了戳,接着往火盆里丢了些引燃的物件。海报、纸壳,等等。他瘸着的那条腿拖在身侧,听他自己提起过一次,那条腿是年轻时候被黑心商坑,摔坏的,十多年了,一到下雨天就疼得紧。

黄老头还在絮絮叨叨地念着,说自己要是再早一步上去,搞不好那人来不及跳窗,回头连着他也一起杀了。

搞不好啊,他现在也是这样面目全非地躺在浴缸里了。

我怔着神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往火盆里一边撒纸一边念叨的样子,脑子乱成了麻。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谁砸了他的脸,又是谁给他穿上了外衣呢?除此之外,我环顾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然而就在这些谜题被解释之前,我从新闻中读到了另一条更让我惊骇的信息。

报纸上在对这起残酷新闻描述的最后,加了如下描述:据悉,死者身体健康,并无旧疾。

我站在客厅里,捏着报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任何一个字的信息。这个人——身体健康?

五万块还躺在我的床下,一天之前我手心的皮肤直接感受到了他肾脏的温度。他怎么可能是健康的?怎么可能没人发现他少了一颗肾脏?

我不明白了。难道是警方在钓鱼?没理由啊,又或者是这家报社的记者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无论是哪一种,冥冥中似乎有某种力量正悄然朝我逼近。我瘫坐在地上,口袋里躺着本来准备去另一个城市的车票。

三.

在忐忑中,我蜷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两天有余。我始终不相信自己杀了人,那么现在剩下的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我离开后,杀了人,将尸体放进了我离开的那个房间。同时他还偷走了我伪造的身份证件,丢在了尸体身上。最后,他用钝器砸坏了尸体的脸,接着开窗跳了下去,逃走了。

可他为什么要砸掉尸体的脸呢?是深仇大恨,还是怕人发现?

况且这一系列的事情必须做的非常快,包括放血的速度。我想不通究竟用什么手段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所有的问题。我在警局门口晃荡了几圈,凭借那张假的记者证,套到的消息也只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警方确认死者死于失血过多,证明他的脸是在死后才因为某种目的被毁掉的。人的颅骨相对坚硬,想要将脸砸的面目全非,还真要费些周折。

而最重要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没敢去凌霄家附近查看,潜意识里我害怕知道某些结果。我不是杀手,我只是缺钱。我做事之前很谨慎,这种谨慎包括我会考验目标的人品。

凌霄这样的人,就值得这种待遇。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

我买了几包烟,悄悄等着警察局门口。前几天去现场时我暗中记住了几个小警员的长相。我化了浓妆,穿了诱人的服饰。男人都是一个样子,无论他们从事什么职业。只要女人想,总能用某种方法从他们身上得到有效的信息。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在我向那个姓陈的小警员递烟点火,并承诺给他我的电话后,他清清嗓子,给我了新的信息。

死的人经过调查,并不叫胡碧华,而是城南的包工头,杨彦。知道不是凌霄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松了下来,然而没能轻松太久,一种更深的沉重感接踵而至。

陈警官抽了口烟,砸吧砸吧嘴,继续对我开口。

这个杨彦在出事前已经消失两天了,家里人跟所里报了案。可没收到任何赎金通知,只能做一般失踪处理。

杨彦这人结仇众多,似乎和他有梁子的无论男女都能排成长队。警方的侦破工作陷入胶着状态。尽管如此,陈警官吐了个烟圈出来后,斜眼看着我说,市里面十分重视这次的案件,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专人专项负责,一定要将事件背后的所有相关人员掘地三尺找出来。而一切的突破口,就在于那张伪造的身份证。

说罢,陈警官将烟头摁灭在一边的墙上,带着调侃的笑容看着我问:“大记者,你们应该人面广,要不你帮我问问,最近都有什么人在做身份证的生意?”

他那话说得随心,可我却觉得发根一下被人揪紧,扯着头皮生生地发疼。

四.

我不是第一次用胡碧华这张身份证了。医院探视父亲的尸体,过门禁时见着看门小哥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换了身份证,用假的这张刷了一下。

而我的第一单生意发生在隔壁市的另一间出租屋里,用的同样是这张假冒的身份证开了房间。

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小事,冥冥之中竟在这里联系了起来。就在我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警方如陈警官所说那样,开始紧急搜索一切和胡碧华相关的信息。电视、报纸,铺天盖地全是胡碧华的通缉令。警方似乎故意放出风来,为的就是有人能记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证件。

现在我能做的,似乎只剩下自己寻找凶手。我回到一切的原点,我要找到那个偷我钱包的人。

我重新来到小区,想找黄老头认真问问。听说在事情发生之后,他就请了假,把自己关在小屋里,似乎一直没能从死人的阴影里走出来。我绕着他的小屋走了一圈,里面黑乎乎的,没有灯。我小心翼翼地翻过他那些篱笆,凑近了他的窗口。他的玻璃上糊着一层厚重的油渍,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头有些什么。我清清嗓子,敲了两三下门,里面没有动静。黄老头似乎不在家里。

我绕着那屋子绕了两圈,裤子被篱笆勾了口子,有些疼。

我回头,看着那栋出事的大楼。现在还被警察的黄线封着,没人能够进出。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始终有一丝无法挥去的怪异感觉,仿佛总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天色逐渐暗了。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察脸上也露出了倦意。我眼尖地发现其中一个正是这两天已经渐渐被我缠熟了的陈警官。趁着换班的当口,我舔着脸冲他们走过去。陈警官见是我,紧绷的神经一松,脸上也换上了调侃的笑容。

“怎么,大记者,又来挖新闻了?”

“可不是,老板催得紧,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跑到这栋楼来。要不然,我哪儿敢一个人来这么凶的地方。”

我给他点了烟,他挥挥手,示意我他在执行公务,不能抽烟。我哂笑着将手腕一翻,把烟送进自己嘴里,吸了口。陈警官见我没有打算离开,笑意逐渐收敛。

“你不会真的觉得我要放你上去看现场吧?”

我嗓子紧了紧,盯着他的眼睛。

“就一次,就一次,下不为例。我保证上去看了不拍照,写的时候不会出现你们的名字,行不行?”

“不行。”

陈警官哼了声,正了正帽子。

我咬牙,从怀里摸出卡,里面放了两万块钱,我将卡默默地塞进陈警官手里,他低头看我,只一下,那笑容忽又出现。接着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卡一下惯在地上,接着声音也厉害了起来。

“你当我是什么,来这套?”

我愣住,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他又一个冷哼从鼻腔里喷出来。

“之前跟你说那些,是看你一个小姑娘,跑新闻可怜,干脆透点不重要的事情给你。你还真当我们警察是什么人了?信不信我现在就以嫌疑犯的身份把你给拉回去!”

他的话虽是威吓,却也足够我喝一壶。我哆嗦着手,将那卡捡起来,道歉的话也说的结结巴巴。

陈警官瞅我那样,表情又略微舒缓了些。

“能说的我已经告诉你了,别的不能说,你自己也别想着什么旁门外道去调查。这起案子太重要,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不查出来不算完。”

“可——”

我话没出口,他又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怪我是个油盐不进不知好歹的主儿。我急了,绕着他来回踱步,想不到办法,急火攻心,竟挤出两滴眼泪来。

陈警官瞥见我哭,扑克脸这才有些松动。他皱眉瞅着我,好半晌,憋出句话。

“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啊,现在能报道的就是你们给的那些信息,什么三楼死了人,脸被砸了,凶手跳窗跑了,好像叫什么胡碧华——”

我话还没说完,陈警官就挑眉打断了我。他上下看了我一圈,用一种怪异的腔调开口。

“不是我说,你到底从哪里听来的三楼死人,凶手跳楼?”

我怔了下,陈警官摇摇头。

“就这素质还想当记者呐?快回去改改你的稿子吧。是四楼死了人,凶手还在缉捕。”

他的话犹如一盆冰水,兜头对我泼下来。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愣愣地张大了嘴。

就在这时,换班吃饭的警官陆续回来了。陈警官冲他们敬礼,取下帽子,回头看我一眼。

“别在这儿,瞎忙活了,先把基本事实弄清楚再说吧。”

说罢,他转身上了车,绝尘而去。我盯着那车尾冒出的滚烟,这才醍醐灌顶,整个人透心凉了。

我转身拼命地冲黄老头的屋子跑去,越过栅栏,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他的门板上,用尽全力砸起了他的门。

可不管我怎么砸,甚至砸下了屋檐上的灰,里面始终没有半点声响对我作出回应。黄老头不在里面。

我左右看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铲刀,在他的门上撬下去。黄老头用的是那种旧式的挂锁,两三下后,锁芯松了,咔哒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当下顾不得那许多,一脚踹开门进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哪里有黄老头的身影。

我在他房间里左右翻找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拉下。

黄老头走了。

我终于知道自己觉得怪异的点在哪里了。

那人根本不可能从三楼跳出来逃生,因为楼下就是黄老头的篱笆栅栏!而更重要的是,就在警方这样大面积搜查胡碧华的时候,黄老头竟然一直缄默,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的我,就带着胡碧华的身份证。

是黄老头,是他杀了人!我的背心一下凉了,汗水黏在额上。

我想起来了,死的那个人,是个工头。黄老头的腿,是年轻时候打工折断的。我记得很清楚,在告诉我这些时,他摸着自己的残腿,恶狠狠地开口说,他断了我一条腿,总有一天我要他一条命。

现在黄老头做到了,他要那家伙的一条命,还附带了一张脸。

尾.

我从黄老头家夺门而出。他作为重要目击证人,此刻销声匿迹,而我则是和他联系最紧密的人之一。警方不会放过关于我的任何蛛丝马迹,更何况,黄老头还从我这里偷走了那张叫胡碧华的身份证。

早晚,他们会找到我的,到时候我将百口莫辩。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公寓,哆嗦着收拾东西。我必须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走得越远越安全,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黄老头从一开始见到我时,估计就算计好了。

他偷偷拿走了假的身份证,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带我们来到三楼。在我做事的时候,他在四楼杀了人,估计就是用他手里那把铁锹,一下一下砸碎了工头的脸。接着他将一切栽赃在我身上,让我自己乱了阵脚,再趁着所有人没有留意的时候,偷偷离开。

冷汗混着恐惧的泪水一起落下来,我浑身抖如筛糠。

我急急忙忙拖着包往外走,没两步,拉链开了,里面的东西哗啦散落了一地。我跌坐在地板上,只几分钟,我在忙乱间抓起两捆绑好的钞票塞进怀里,接着开了门,一步三跳地往楼下跑。

夜色如洗,天上挂着一轮满月。

转过转角,前方街口有出租车的红灯一闪一灭。我拼命地举起手,就像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

可就在那时候,我的腰间传来一阵剧痛。

痛感只用了半秒便传遍了我的身体。我抽搐着轰然倒地,钞票从我怀里掉出来。

我挣扎着回头,那人的身影背对着月光,他粗重的喘息喷在我的脸上。他的双眼透露出极度仇恨和厌恶的光。

凌霄。

他没死。

他捂着自己的腰部,困难地蹲下身,几乎半匍匐着,趴在了我的旁边。他用一种恶毒的声音贴近我的脸,热气随着他的话语,钻进我的耳膜。

他说:“你动了我的肾,我要你的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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